敬妃这次生下皇子,甄嬛眼红与她断交,两人见面成仇敌,宜修捡漏
发布日期:2025-09-11 01:46 点击次数:108
冯若昭前世平淡一生,生前最后的位份是敬贵太妃。
敬这个封号,小心恭事曰敬。
而冯若昭的一生,如同这个封号一样,小心自持不出挑。
再次醒来,冯若昭发现自己进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。
这里有着同紫禁城里一样的人,但却有许多的不同。
这里不是大清朝,而是大周朝。
皇帝名字叫玄凌,是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,年纪只比二十四岁的冯若昭大一岁。
皇后姓朱,全名是朱宜修。
华妃复姓慕容,全名是慕容世兰。
还有太多太多的不同,还好,冯若昭身边服侍的宫女还是含珠和如意。
冯若昭如今的位份是从二品的淑仪,与前世的嫔位品级差不多。
大周朝的后宫品级,皇后依旧是首位,皇后之下是正一品四妃。
贵妃是正一品四妃之首,余下的是淑贤德三妃。
四妃以下是从一品的夫人位份,再往下是正二品的妃位。
正二品妃位以下,设从二品九个位份,分别是昭仪、昭媛、昭容、淑仪、淑媛、淑容、修仪、修媛、修容。
再往下就是正三品贵嫔,从三品婕妤以及正四品容华。
正四品容华之下设五仪位份,分别是婉仪、芳仪、芬仪、德仪、顺仪
接着就是正五品嫔位,嫔位以下是从五品四个位份:小仪、小媛、良媛、良娣。
再往后是正六品贵人,从六品才人、美人,以及正七品常在、娘子。
最后三个品级算是人数较多的位份,有从七品选侍,正八品采女以及从八品更衣。
冯若昭如今是畅安宫的主位,畅安宫与前世的咸福宫差不多。
沈眉庄依旧居于畅安宫中,存菊堂的位置在主殿的西侧。
冯若昭从醒来到今日,已经是第三日。
每日夜里,只要冯若昭入睡,就会被拉入一本书中,书名上写着大大的字《后宫.甄嬛传。》
三日里,梦中书页自然翻动,冯若昭一页一页的看着,慢慢的将这个世界了解了个大概。
今日,这本书终于翻到最后一页。
书页合拢之后,突然,整本书幻化成一团紫光,直直的冲入到冯若昭的小腹中。
冯若昭听到一个女声娓娓道来:“罢了,既然你来了,那便让你如愿吧。”
接着,冯若昭就陡然惊醒。
冯若昭转头看向窗外,天还没有亮。
摸着小腹,冯若昭若有所思。
书中的冯若昭,与大清朝的冯若昭一样,住处被分到慕容世兰的身边。
皇帝赏的欢宜香,慕容世兰爱闻,日日夜夜的点着欢宜香。
虽然冯若昭住在侧房,但欢宜香燃起来,整个院子都是欢宜香的香味。
冯若昭就这样日夜被欢宜香侵蚀着身体,同华妃一样没有了生育能力。
冯若昭有些忐忑,又有些期待,那本书幻化成紫团,是不是能让自己恢复生育能力?
若从前冯若昭信神拜佛还不太相信一些鬼神,但如今连死后复生这样的事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,还有什么不敢去信的?
前世,咸福宫主殿寝室里的砖石总数为三百二十六块,每一块冯若昭都触摸多次。
这一世,冯若昭不想再日日孤寂消磨年华。
如今正是皇帝专宠甄嬛之时,书中剧情也快走到沈眉庄落水的章节。
冯若昭虽然知道了剧情,却不能冒着得罪慕容世兰的风险,好心的出言阻拦沈眉庄不让她去千鲤池。
个人有个人的缘法,更何况,沈眉庄做出那等事情,冯若昭对其并无好感。
夜深之时,已经上床入睡的冯若昭被含珠进来的通报声吵醒。
含珠有些慌乱的说:“娘娘,惠嫔落水了!”
冯若昭一个激灵,连忙从床上坐起,问道:“人怎么样?”
含珠边扶冯若昭起身,边回:“人还活着,只是看着呛了不少的水。”
冯若昭先是派人叫太医来,又派人去请皇上和皇后娘娘。
宫中妃嫔听到消息,即使是深夜也陆续来了畅安宫。
冯若昭将众人迎入殿中,听到传话太监说皇帝要来了。
冯若昭匆匆出了存菊堂,领着人去畅安宫宫门口迎接皇上。
等了有一盏茶的功夫,玄凌带着甄嬛来了。
冯若昭连忙行礼,玄凌叫起:“起来吧。”
等冯若昭起身,玄凌问道:“惠嫔如何了?”
冯若昭回道:“惠嫔如今还没有醒过来,太医正在里头救治。”
玄凌就往里面走,冯若昭跟着,边走边又说:“臣妾已经打发宫人去禀报皇后娘娘。”
玄凌嗯了一声,说:“皇后这个时间已经睡了,让宫人告诉皇后不必再起身过来。”
冯若昭应下:“是。”
含珠给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一个眼色,小太监忙退下去。
玄凌一起存菊堂,众妃嫔都跪下行礼。
玄凌微皱了一下眉,对众人说:“你们都回去歇着吧,朕与淑仪、莞嫔进去。”
众人都装扮齐整,闻言也只能跪辞:“臣妾告退。”
进到寝室内,众位太医连忙跪迎玄凌。
玄凌还没开口,莞嫔甄嬛就急急开口问:“惠嫔姐姐如今是何情形?”
跪在前头的江太医回话:“回皇上和莞嫔小主的话,惠嫔小主身体已无大碍。惠嫔小主还未醒来,是因着呛水受惊所致。”
冯若昭挑挑眉,无论是大清朝的甄嬛,还是大周朝的甄嬛,都是如此的‘不拘小节。’
甄嬛闻言像是松了一口气,皇帝嗯了一声,表示知道了。
江太医又说:“微臣等已开了方子,按方子调养,惠嫔小主会很快康复。”
顿了顿,江太医补充道:“小主受惊过度,怕是要吃一段时间的药才能养好。”
玄凌听了,吩咐道:“你们需尽心尽力伺候,不可大意。”
众太医领命:“是。”
太医退下后,玄凌看向床上的沈眉庄。
片刻后,玄凌不悦的看向伺候的宫人:“你们是怎么伺候的?”
冯若昭并不吭声,这又不是自己殿里的宫人。书上的冯淑仪怕皇上发火,冯若昭可不管。
宫人全都瑟瑟发抖,甄嬛指着一个宫女问:“采月,你来说。”
采月往前跪行几步,抬头哭诉道:“奴婢不知。”
甄嬛怒了,声音带着凌厉:“你是姐姐带进宫的贴身宫女,姐姐出事你怎么会不知道?”
采月满脸是泪的回道:“小主和奴婢从宓秀宫(翊坤宫)出来,宓秀宫的宫女霞儿说有几方好墨要赏于小主,小主便让奴婢回去取。”
甄嬛满露怀疑:“那姐姐身边无人陪着,就独自去了千鲤池吗?”
采月看了一眼身后,回话道:“回莞嫔小主,奴婢走时,小施还陪在小主身边。”
甄嬛看向采月身后,太监小施浑身发抖,抖着身子回道:“回莞嫔小主,奴才去取鱼食了,走到半路就听到人喊小主落水了。”
甄嬛气极:“你们一个两个是这样伺候惠嫔姐姐的吗?”
甄嬛话音刚落,内室外就听到宫人通报华妃来了。
华妃进来一脸笑意的向玄凌请安,玄凌连忙扶起华妃说:“已是夜深,你怎还来了。”
冯若昭和甄嬛都屈身向华妃行礼,华妃抬了抬头叫起。
华妃换上愁容,对玄凌说:“臣妾听闻惠嫔落水,心中十分担忧,惠嫔如何了?”
玄凌让华妃上前看,华妃走到床前看了一眼沈眉庄,接着就眼圈微红含泪说道:“怎得就发生这事?”
然后,华妃走向地上跪着的宫人说:“你们就是这样伺候你家小主的?差点酿成大祸,害皇上深夜忧心,真真该死。”
玄凌朝宫人扫过去,说:“都是不中用的奴才。”
华妃点头,忙说:“这种不中用的奴才,还是趁早打发去‘暴室’。”
小说和前世,都是冯若昭出头审问宫人,甄嬛求情护宫人。但这一回,冯若昭就当个透明人。
没有冯若昭出头问话宫人当恶人,甄嬛没了当好人的机会。前面问话对采月和小施十分不满,怕两个人再伺候眉庄会上眼药。听到华妃的话,并没有阻拦。
玄凌也不反对,冯若昭更是没吭声,当自己是背景板。
华妃见无人出声,就吩咐道:“来人,将这些宫人都拖走。”
一时间,求饶声此起彼伏,但声音很快就被堵住。
华妃处理了沈眉庄身边的人,脸上又有了笑意,转头对玄凌说:“臣妾带了上好的山参来,好让惠嫔压惊补身。”
玄凌很满意,面色和缓了不少道:“世兰,宫务要你费心,夜深还扰你安神,早些回去歇着吧。”
华妃含羞笑道:“皇上整日日理万机,才要早些安置。臣妾出来时让宫人炖了鸡汤,皇上不如和臣妾一道回去用了汤再歇息。”
玄凌更加满意,脸上有了笑意,说:“就你最是细心,这么一说,朕也有些饿了。”
说完,玄凌又对甄嬛说:“莞嫔你也一道去,宓秀宫的吃食味道上佳。”
甄嬛几息后才回:“臣妾怕是没有口福,皇上就连臣妾那一份也用了,好解相思。”
华妃笑道:“莞嫔妹妹这说话也不脸红,都是皇上惯的。”
甄嬛又与玄凌打情骂俏一波,玄凌才带着华妃离去。
华妃离去时,才终于有人想起冯若昭。
华妃说道:“惠嫔就劳烦淑仪和莞嫔了。”
冯若昭屈身跪辞皇上和华妃,转头面露困意。
甄嬛见了,就劝冯若昭回去歇息,冯若昭顺水推舟的离开。
回去的路上,冯若昭心里想:这个皇帝玄凌,不仅比清朝的皇帝帅气年轻高大,还为人和善很多。
前世,沈眉庄落水,皇帝还迁怒到冯若昭身上,怪冯若昭一宫主位照顾不利。
沈眉庄又不是咸福宫里落的水,冯若昭也没有让沈眉庄大半夜不回宫去喂鱼。
更何况,沈眉庄自从入宫,就没拜见过冯若昭这个一宫主位,倒是日日跑去碎玉轩找甄嬛。
冯若昭走前,从主殿临时调了几人过去存菊堂伺候。
夜里,冯若昭躺在床上,手摸着肚子想:要尽快找一个可靠的太医。
次日,如意过来轻轻回禀:“服侍的小宫女说听到莞嫔小主的一些话。”
冯若昭点头,示意如意继续说。
如意继续道:“就听清几句,大概是眉庄,你不能有事要早点醒来,这宫中的形势,我独自一人对抗不了。”
冯若昭淡淡的笑了,对如意吩咐道:“不必特意监视。”
如意应了,又开口:“安选侍(安陵容)去了存菊堂。”
冯若昭面有不虞,一个两人的,到了畅安宫都不曾来拜见冯若昭这个主位娘娘。
都知道冯若昭脾气好,就敢如此不知规矩,真是不知所谓。
甄嬛很快就从内务府挑了人伺候沈眉庄,把冯若昭临时借调的人都退了回来。
冯若昭还如从前一样,端庄矜持并无任何不满。
时间如流水,冯若昭用了半年的时间,终于将一林姓太医拿捏在手里。
林太医给冯若昭诊脉后,告诉冯若昭一个天大的好消息。
冯若昭身子大好,孕育子嗣不是问题。
这惊天的喜悦,让冯若昭身子微微的颤栗。
也幸亏没有太医定时来请脉,不然被皇后或者华妃知道这事,冯若昭不一定能如现在这样安稳。
玄凌已经许久不召幸冯若昭,冯若昭也不急着准备怀胎,要找准时机再行动。
又过了一年,已经是乾元十三年。这其间,甄嬛分了华妃大半的宠,在四月被晋为从四品婉仪。
甄嬛晋位不久,冷宫中的余氏就被下旨赐死。
余氏不肯赴死,直言见了皇上才肯赴死。
甄嬛亲自去冷宫见余氏,叫李长(苏培盛)用弓弦勒杀余氏。
冯若昭得了信,暗自摇摇头,心中叹道:甄嬛从来就不是良善之辈。
连皇上身边的李长,都被甄嬛指使动了,甄嬛的嘴也是真的巧。
宫中很快传出余氏因着婉仪甄嬛而死,怨气冲天变成了恶鬼,时时出没在棠梨宫,甄嬛夜不能眠。
甄嬛派小连子装鬼,将丽贵嫔吓得吐出真话。
皇后出场,从华妃手里把丽贵嫔带走。
皇上亲自去凤仪宫问询丽贵嫔,之后将丽贵嫔打入冷宫。
次日请安时,皇帝对众人说了丽贵嫔为何进冷宫,又将华妃手上的宫权夺了,将宫权交回皇后的手中。
五月底,玄凌带着后宫妃嫔及皇亲、百官,浩浩荡荡去往西京太平行宫避暑。
冯若昭有幸也跟着去了,到了太平行宫,冯若昭看着与圆明园差不多的行宫,有一瞬间的恍惚。
皇上的寝殿是水绿南薰殿,皇后居于另一侧光风霁月殿。
端妃居雨花阁,悫妃(汤静言(大清朝李静言))住冰清殿。
华妃居清凉殿,曹容华(曹琴默)带着温仪帝姬入住烟爽斋,欣贵嫔(吕盈风)住岚欣居,冯若昭住进了烟波馆。
秦芳仪(富察氏)居凝翠馆,沈眉庄住玉润堂,甄嬛住进很少打开的宜芙馆。
其余妃嫔的住处,冯若昭没有关注。
温仪帝姬周岁前,这一日黄昏来光风霁月殿向皇后请安时,皇后开口说温仪帝姬生辰宴的事。
皇后又对曹容华说,生辰宴当日会有晋位的旨意,曹容华十分惊喜。
从光风霁月殿出来,曹容华邀请甄嬛与沈眉庄去她的住处烟爽斋赴筵,欣贵嫔与悫妃也一起同行。
冯若昭与皇后又说了一会儿话,这才慢慢出来,并没有同去。
筵席上,沈眉庄依旧被太医刘畚诊出有喜。
冯若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脸上有微微的笑意。
次日,皇上晋封沈眉庄为正四品容华,比甄嬛的从四品婉仪高了一阶。
大周朝后宫妃嫔的待遇很好,妃嫔有孕八个月,宫外妃嫔的亲娘可以进宫照顾。
沈眉庄有孕之后十分得宠,因其不能侍寝,便将安选侍安陵容从紫奥城接来固宠。
六月十九日,扶荔殿中办起了温仪帝姬的生辰宴。
生辰宴开始,皇上身边的李长就宣了晋位的旨意,曹容华曹琴默晋为曹婕妤。
冯若昭与慕容世兰坐于一处,曹琴默和沈眉庄坐在头席,两人十分风光。
临开席时,端妃被几个宫女扶着,一副马上就要倒下的样子。
冯若昭眯了眯眼,看着与大清朝完全不同的端妃,心中暗惊。
大清朝的端妃看着面有病气,却也不似这个端妃,活脱脱一个弱质纤纤的病美人。
端妃与皇上说完话,就送上陪嫁的项圈给温仪帝姬。
只是端妃入住后,看到甄嬛愣了一下,说出了一样的话:“皇上又得一佳人。”
冯若昭默默端成甜羹喝了两口,一碗甜羹喝完后,见甄嬛带着宫女离开了宴席。
甄嬛回席之后,曹琴默就提议当众表演。
曹琴默说自己只会打络子,皇后左右手各写寿字,引得众人交口称赞。
端妃已然离席,曹琴默抽到了冯若昭,冯若昭便填了一阕词。
恬贵人与秦芳仪两人合奏《凤求凰》,刘良媛画了一幅‘观音送子’的丹青。
轮到下一个,曹琴默又抽出一个纸签,笑着说:“请甄婉仪妹妹作《惊鸿舞》。”
欣贵嫔先开口:“《惊鸿舞》没有多年的舞蹈功底,只会东施效颦,让人贻笑大方。”
曹婕妤回道:“妹妹莫要小觑甄婉仪,这《惊鸿舞》女子皆能舞,都是宫中姐妹,随兴即可。”
一直独酌的华妃开口激道:“何必勉强甄婉仪,故皇后作《惊鸿舞》一舞倾城,这世上迄今为止都不曾有第二人。”
皇后不悦,看皇上的脸色后说:“《惊鸿舞》虽学起来容易,真正舞出精髓者少之又少,甄婉仪换个别的吧。”
皇上玄凌饮下一杯酒,看向甄嬛说:“许久不看《惊鸿舞》,婉仪舞一曲可好?”
甄嬛起身走向大殿,这时,沈眉庄站起身来说:“不若由臣妾弹琴、安选侍唱歌,以此为婉仪助兴。”
冯若昭看向安陵容,见她面色微白,冯若昭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。
这样出身的女子,身边哪里有真正的友情。
人人拿她当棋子,利用完就丢弃,丝毫不管棋子是否愿意,也不怕棋子被丢到地上摔的粉碎。
皇帝让人去取舒太妃的‘长相思’,‘长相思’是一张琴,还有一管笛子‘长相守’,两物是先帝赠舒太妃的定情之物。
沈眉庄接了琴,调完音就冲甄嬛点头,示意准备就绪。
从始至终,沈眉庄没有看安陵容,也没有问安陵容的意见。
安陵容向皇上皇后行完礼,站到了沈眉庄的身边,还担心的看向甄嬛。
安陵容开口唱曲,沈眉庄随后跟上弹琴,甄嬛随着琴音与歌声翩翩起舞。
甄嬛幼时跟着姨娘学舞,后来请了纯元皇后的舞师教授其《惊鸿舞》。
十年苦练之下,甄嬛舞的比在大青朝的《惊鸿舞》更加美妙动人。
舞至半途,清河王玄清吹笛进殿。
玄清将笛音《惊鸿舞》的曲子改了调子,改过的调子,让甄嬛想要舞出新意的目的达到了。
沈眉庄紧跟着改了琴曲,安陵容也换了歌曲。
一时间,甄嬛如仙子般展现不一样的曼妙舞姿。
跳至尾声时,弹琴的沈眉庄突然呕吐不止。
清河王立马扔笛子给甄嬛,走过去接力弹琴。
甄嬛接过笛子,直接吹笛又起舞。
冯若昭淡笑,看了看周围的人,居然没有人站出来指责。
玄凌也拿起了箫,吹奏箫声追上笛音,与甄嬛合音。
甄嬛一个完美姿势结束舞蹈,玄凌站起身来亲自将甄嬛扶起,更将人揽到了怀中。
冯若昭看玄凌满脸的惊喜之色,便知道甄嬛此前并没有同玄凌说过她擅舞会吹笛。
甄嬛这是要时时给玄凌惊喜,真不愧是有诸葛之才的甄嬛。
曹婕妤见两人低声蜜语,面色微变道:“皇上,臣妾说的没错吧,婉仪妹妹定是能跳《惊鸿舞》的,丝毫不逊色于故皇后。”
皇后不悦的开口:“婕妤入宫晚,怎会得知故皇后之舞如何?又怎能拿甄婉仪之舞与故皇后相较?”
曹婕妤见皇后不高兴,连忙说:“是臣妾冒失了。”
玄凌并不理曹婕妤,只关心甄嬛累不累。
清河王玄清举杯道:“臣弟为新嫂助兴,皇兄就别追究臣弟来迟了。”
玄凌大笑,皇后面沉如黑。什么新嫂?皇帝除了皇后这个妻子,还娶了第二个妻子?
其他众人面色各异,冯若昭心中再次感叹:这两个人,两世都是孽情。
玄凌接着向清河王玄清介绍起三个新人,说到安陵容时,不知安陵容是谁。
安陵容跪下自报家门:“臣妾是选侍安氏。”
皇帝只哦了一声,吩咐人赏。
冯若昭看到安陵容有片刻的失神,之后行礼退下。
甄嬛只顾着谢清河王相助之情,并不在意安陵容如何。
玄凌拉着甄嬛入座,问玄清观舞有何感想。
玄清挥墨写下首五言诗作,皇帝看完说好,众人皆附和。
宴席上只有汝南王满眼不屑,很是不以为然。汝南王妃连忙将人拦下,以免汝南王失言。
冯若昭见甄嬛也看了汝南王几眼,想到汝南王同惇亲王一样的结局,冯若昭对甄嬛的忌惮多了一分。
接着,冯若昭看着甄嬛与玄清你来我往斗诗秀才情。玄凌就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,还笑着替甄嬛饮酒。
两人斗诗结束后,玄凌吩咐李长把甄嬛与玄清今日所作之诗刻成铭文,好好收藏起来。
还晋封了甄嬛的位份,甄嬛一跃自从四品婉仪晋为从三品婕妤。
冯若昭入宫多年,也只是个从二品的淑仪,足见甄嬛有多得宠。
华妃含泪诵吟《楼东赋》,得了玄凌的怜惜,玄凌让华妃搬到离水绿南薰殿最近的慎德堂居住。
众人都明白玄凌的意思,华妃这是复宠了。
华妃慕容世兰之父慕容迥,效命于汝南王麾下,汝南王还开口为华妃说情。
华妃复宠之后,一时风头无量。
众人早已经习惯华妃的盛宠,冯若昭还如从前一般小心地过日子。
这日,众位妃嫔都聚在了沈眉庄住的玉润堂,玄凌与甄嬛携手姗姗来迟。
玄凌看过沈眉庄后,带着皇后离开殿内。
刚出了玉润堂的正殿,就看到一个宫女鬼鬼祟祟。
玄凌身边的李长,很快带着小太监将人拖了过来。
宫女被拖到近前,手中的包袱脱落,包袱散开里面居然是妃嫔的衣物。
李长一通审讯过后,宫女自报家门后求救:“我是茯苓,容华小主救我。”
曹婕妤从包袱里翻出一条带血的裤子,众人面色各异。
华妃开口就要把茯苓打去慎刑司,茯苓害怕,立马开口说:“这衣裤并非是赃物,而是小主刚换的衣物。小主并没有有孕,这些衣物是小主让奴婢丢掉的,怕浣衣局的人看到了,暴露出假孕的事实。”
沈眉庄闻言,顿时面如白纸,看向玄凌申辩道:“皇上,这个贱婢诬陷臣妾,求皇上明察。”
皇上只盯着茯苓,吩咐李长:“沈容华受惊,你去请太医。”
沈眉庄连忙说:“李公公便去请一直为我安胎的刘太医刘畚。”
李长先应下皇上的吩咐,又想了想太医的值班表,回沈眉庄道:“刘太医今日并不当值。”
皇上让李长去请太医院院判,沈眉庄还是想请刘太医刘畚,最终还是听了皇上的话。
太医院院判章弥来的很快,到了之后便给沈眉庄诊脉,却是边诊边流冷汗。
皇后见此,开口问道:“章太医,如何了?”
章弥被问,抹了一把脸上的汗,跪下回话:“皇后娘娘,请恕微臣无能。这容华小主,并没有胎象呀!”
太医话音落下,所有人都噤若寒蝉。
沈眉庄愣了几息后,开口质问太医:“你在胡说八道,我腹中明明有子,怎么会没有胎象?”
甄嬛将沈眉庄拦下,太医也怕是自己诊错了,又向皇帝推荐了专研妇科的江穆炀江太医再给沈眉庄诊脉。
江穆炀江太医还在丁忧中,被皇上发话从宫外请到了宫中。
江穆炀行完礼后,上前给沈眉庄诊脉,诊过脉就回:“容华小主并无喜脉。”
沈眉庄身后的宫女彩云开口:“小主明明喜酸食,还时常呕吐,怎么不是有喜呢?”
江穆炀皱眉道:“容华小主应是月信推迟,一个多月前,容华小主有问微臣要过推迟月信的方子,说是月信不准不易有孕。喜酸食和呕吐,微臣却是不知为何了。”
沈眉庄被江穆炀的话气到,开口道:“臣妾确实向江太医要过方子,不过是助孕的方子,而不是推迟月信的方子。”
玄凌冷着脸,对沈眉庄说:“那容华将方子拿出来。”
沈眉庄连忙叫彩云去拿方子,又向玄凌请罪。
片刻后,彩云慌张的来报:“小主,妆奁里并没有方子。”
玄凌面色更冷了,开口吩咐李长去绑刘畚来。
李长早就让小太监去找刘畚,这时刚得了信,刘畚人不见了,全家早已人去楼空。
玄凌闻言大怒,指责沈眉庄:“刘畚是你的同乡,刘畚给你安胎,也是由你举荐的是不是?”
甄嬛就要跪下求情,玄凌盯着甄嬛道:“谁要是敢替沈氏求情,便同罪论处。”
玄凌背过身气了许久,转过身后,一把将沈眉庄头顶的赤金合和如意簪拽掉。
玄凌冷声道:“你竟然如此大胆,欺瞒朕与太后。”
太后因着沈眉庄有孕,赐的赤金合和如意簪,就这样被扔在地上。
皇后怕玄凌气大伤身,劝慰道:“皇上保重龙体要紧。”
玄凌闻言,深吸几口气缓了缓开口:“朕见你稳重,却不知你竟如此不堪。敢用假孕手段争宠,实在让朕失望至极。”
沈眉庄披头散发,伏地直呼冤枉:“臣妾冤枉!”
甄嬛见势不对,连忙跪下含泪求道:“臣妾斗胆逆皇上的意求情,沈容华纵有大罪,还请皇上念在往日的情分上,给沈容华一个改过的机会。”
皇后也开口求情:“臣妾也同甄婕妤一样的想法,望皇上念着旧情,从轻处罚沈容华。”
玄凌见皇后也劝了,闭眼沉思片刻才开口:“容华沈氏,行事偏颇触犯宫规,降为常在幽禁玉润堂,不准任何人探视。”
离开玉润堂前,玄凌下令:“追捕刘畚,要留活口。茯苓,杀!”
冯若昭见时机已到,像是被玄凌的话惊到了一样,一头向旁边栽倒过去。
身边的欣贵嫔,将冯若昭堪堪扶住。
皇后立马喊太医:“太医,快来。”
玄凌离去的脚步顿住,等了片刻,两位太医给冯若昭请完脉。
两位太医对视了一眼,章弥回话道:“回皇上,皇后娘娘,微臣两人给淑仪娘娘请脉,发现是喜脉。”
此言一出,众人都面露惊讶。
玄凌惊讶过后,再次确认:“确信是喜脉?”
章弥点头回话:“回皇上,淑仪娘娘已经有孕两个多月。淑仪娘娘受了惊,微臣熬两碗安神汤,娘娘喝了便会康复。”
玄凌难看的冷脸,终于回了暖意。
皇后开口:“淑仪入宫许久,终于盼来了喜讯。”
玄凌点头,说:“的确是喜讯,晋冯淑仪正二品妃位,赐敬字做封号。”
皇后躬身:“臣妾替敬妃谢皇上隆恩。”
玄凌心情和缓,吩咐含珠和如意好好照顾冯若昭,又让江穆炀看护冯若昭这一胎。
帝后离去后,众人也都陆续离开玉润堂。
华妃与曹琴默离开时,脸上皆是寒意。
冯若昭在十日后行了妃位的册封礼,成为宫中正二品四妃之一。
沈眉庄假孕之后,西南边陲起了战事。
玄凌忙于前朝之事并不入后宫,但还是时常关心冯若昭的胎象。
得闲之时,玄凌就过来看看冯若昭腹中的胎儿。
玄凌进烟波馆后,询问几句冯若昭坐坐便走,之后就会去宜芙馆临幸甄嬛。
甄嬛装可怜,玄凌就把内务府的黄规全拉下了马,内务府总管换成了姜忠敏。
甄嬛装可怜,玄凌就把内务府总管黄规全拉下了马,内务府总管换成了姜忠敏,甄嬛算是彻底得罪慕容世兰。
想到甄嬛为了能分散慕容世兰的注意,把安陵容给推出来当肉盾,冯若昭心中有了计划。
时间飞逝,剧情走到安陵容父亲下狱。
甄嬛领着安陵容去求皇后,皇后已经先去求玄凌,玄凌却不让皇后干政。
皇后借机与甄嬛联手,誓要将华妃斗倒。
甄嬛凭借一张巧嘴,让皇帝重查安比槐一案。
安比槐因着真的没有犯案,很快无罪释放,并且官复原职。
看完整本书,冯若昭知道安陵容的整个心路历程。
甄嬛早就知道安陵容对甄嬛哥哥甄珩的心思,当日安陵容为了不侍寝,特意浑身哆嗦,让玄凌失了兴致,安陵容被完璧归赵。
即使当场退回,安陵容的日子更加难过,但安陵容依旧甘之如饴。
进了宫,安陵容竟然还想着为心上人甄珩守身。
甄嬛都抛弃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,委身给了三宫六院的皇帝,安陵容居然要留着真心和清白之身度此生。
安陵容被接到圆明圆后,并不如沈眉庄所愿去争宠,帮着沈眉庄固宠。
安陵容反而时时躲着玄凌,不出门时就在屋里绣花,绣的又是甄珩喜爱的图样。
安陵容伴歌《惊鸿舞》为甄嬛助力时,也只用了平日里五成的妙音,就怕玄凌注意到她。
甄嬛事后就装作无意说出甄珩得胜回来就要定亲,以此打破安陵容不切实际的幻想。
安比槐出事之前,慕容世兰已经对甄嬛起了杀心,甄嬛也知道自己得罪狠了慕容世兰,甄嬛急需一个人挡在她身前做护盾。
甄嬛先前就一再劝说安陵容承宠,安陵容都无动于衷。
直到安比槐出事,甄嬛知道了安陵容的孝心。
甄嬛用卫子夫得宠全族荣耀,让安陵容孝心父母,不可像班婕妤一样孤老深宫。
冯若昭之前看书看到此处时,对甄嬛与崔槿汐的对话,看的皱了眉头。
甄嬛列出了安陵容的特别之处:“皇后气质高华、华妃容颜艳丽、敬妃端庄矜持、曹婕妤沉静、秦芳仪温柔、欣贵嫔爽直,后宫妃嫔都有所长,却都系出名门,是大家闺秀的风范。而陵容的小家碧玉、清新风姿正是皇上身边所缺少的。凡事因稀而贵。”
甄嬛说完后,又寻求槿汐的支持:“我这样是不是太过分,明明知道她心里有牵念,却仍引着她往这条路走。”
甄嬛面露难过的对崔槿汐说:“我引陵容去的,正是我夫君的床榻。”
甄嬛到底在矫情了什么?既然知道安陵容不愿意,甄嬛别强迫安陵容不就好了。
安陵容喜欢的又不是别人,是你的亲哥哥甄珩。
可甄嬛非要从各个方面使心计,非要让安陵容愿意去争宠。
好嘛,安陵容总算被你说动愿意了,甄嬛又难过,难过的是要和安陵容分皇上的宠。
一难过,又想起清河王玄清,啧啧啧。。。
冯若昭不明白,也大为不理解。
当日殿选初见安陵容时,甄嬛就知道安陵容必是助力。
甄嬛对沈眉庄说:“安氏出身低微,但却进退有礼,相貌楚楚动人别有一番风韵,入选可能比林氏(夏冬春)大些。妹妹无心入宫伴驾,若安氏入选,姐姐在宫中也好多个照应。”
冯若昭还记得甄嬛在说完这句话,又对沈眉庄说说:“人各有志,何况嬛儿愚钝,不习惯宫里的生活,只希望姐姐能够青云直上。”
自认有诸葛之才的甄嬛,这些话里真是没有一句实话。
甄嬛终于完全说服了安陵容,安陵容同意争宠。
甄嬛就引着安陵容在玄凌每日下朝的路上唱歌,安陵容凭歌得宠,被晋为六品美人,赐住繁英阁。
这窥探帝踪的事情,甄嬛做起来手到擒来。
自从安陵容得宠,玄凌像是回到纯元皇后还在之时,时常沉迷歌舞欢宴。
宫中又开夜宴,百名俏丽舞姬,翩然起舞入殿,让人叹为观止。
安陵容上前给玄凌斟酒,恬贵人杜佩筠(富察在剧饰演杜佩筠与秦仪欣两人的戏份,)奚落道:“安美人殷勤,我等倒是疏忽了。”
玄凌让恬贵人拿果子来,接了果子说:“吃果子也堵不上你的嘴。”
甄嬛又离席,冯若昭淡淡看了一眼,只当作不知。
甄嬛这一回,走到桐花台,与玄清相遇,畅聊多时才归。
回到宴中后,玄凌问甄嬛:“什么事,去了这样久。”
甄嬛只说:“臣妾出去透气,看到了一种叫夕颜的花。”
玄凌不知什么是夕颜花,只知道紫薇花如今开的正盛,见甄嬛喜爱花,就将盛放的紫薇花送于甄嬛。
甄嬛也是今夜才知道夕颜花,却认为皇上给的花不合心意。
冯若昭当日看书,看到这里时,只觉得甄嬛简直是天下第一矫情之人。
不知道甄嬛是喜欢夕颜花,还是喜欢那种后宫妃嫔与皇上兄弟心心相印的刺激感。
曹婕妤接话:“皇上对婕妤真好。”
随后,曹婕妤举杯敬酒。
曹婕妤刚饮完酒,宫女就过来传信,曹婕妤听完脸色就是一变。
玄凌关心的问:“何事如此惊惶?”
曹婕妤眼有泪意:“温仪又吐奶了。”
玄凌担心温仪帝姬,起身就要去看,曹婕妤紧跟其后,皇后与华妃一起追了出去。
冯若昭知道,这是对甄嬛的计谋。
此后冯若昭便待在烟波馆中,除了请安,并不外出。
烟波馆中偶尔也会发现一些脏东西,冯若昭只当不知,偷偷让人换成无害的。
木薯粉一事,有端妃为甄嬛作证,甄嬛洗脱了嫌疑。
皇上下令彻查,御膳房管食材的太监小唐被人推出来顶罪。
小唐被杖毙,玄凌又送了不少珍贵食材给温仪帝姬。
此后一直到众人回到紫奥城,都无事发生。
回到紫奥城便是中秋节,晚间家宴之上,太后催玄清早日成婚,玄清只说不急。
家宴过后,玄凌宿在皇后的昭阳殿,却在睡前让李长给甄嬛送去同心结。
次日,玄凌着人送紫菊给甄嬛。甄嬛将几盆花分别送人,冯若昭也得了一盆紫菊。
西南战事告捷,玄凌有意复华妃宫权,被甄嬛巧言劝下。
玄凌十分忙碌,不见后宫妃嫔,却独独只见甄嬛。
甄嬛一次在仪元殿前见到恬贵人(富察氏),恬贵人想看甄嬛的笑话。
甄嬛却直接进了仪元殿,连通报都不用,李长亲自出来接,甄嬛生生打了恬贵人的脸。
玄凌给予甄嬛种种的特权,让甄嬛地位在皇宫中更加尊贵。
但甄嬛并不满足,只要玄凌让甄嬛有一丁点的不满意,只要遇上一些事,甄嬛就会想到清河王玄清。
甄嬛到底凭什么?
家世上甄嬛在宫中妃嫔里只是很普通的家世,容貌也只是比大部分妃嫔美丽几分,但也比不上华妃和端妃。
这日,冯若昭正在正殿屋里做小衣。
甄嬛却从昀昭殿的后殿,悄无声息了进了正殿。
冯若昭早有预料,还是装作吓了一跳,摸了摸自己的肚子。
甄嬛像是没注意到冯若昭的动作,只笑着说:“姐姐好兴致。”
冯若昭的心沉了沉,甄嬛也不怕冯若昭受惊动了胎气,只想达到自己的目的。
冯若昭面上淡淡的问:“悄无声息的进来,吓了我一跳。”
甄嬛只掀了帘子进来道:“夜里散步消息,经过后殿就想进来瞧瞧姐姐,不想惊扰了姐姐。”
甄嬛说完就入了座,见冯若昭只嗯了一声,继续手上的针线。
甄嬛开口道:“姐姐怎得做了小裙。”
冯若昭没有抬头,又缝了两针才说:“太医诊过脉,本宫腹中是女胎。”
甄嬛像是多了几分喜意,笑着说:“那恭喜姐姐了,马上就会有个贴身的小棉袄了。”
冯若昭点点头:“是呀。”
片刻后,冯若昭从针线中抬头,问:“妹妹要喝茶吗?”
甄嬛摇摇头:“刚用膳就多喝了一碗汤,如今已经水饱。”
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,大周朝的冯若昭端庄矜持,与大清朝的冯若昭并不完全一样。
冯若昭能感觉到甄嬛盯着自己的视线,冯若昭只当不知,依旧垂头做着针线。
半晌过后,门外传来嘈杂声。
甄嬛勾唇微笑道:“这是出了何事?”
冯若昭镇定自若,含珠进来回话:“回娘娘,是华妃娘娘来了。说婕妤小主身边的槿汐姑姑违抗皇命,要给沈常在送东西。”
冯若昭抬头看向甄嬛:“你带着人过来的?”
甄嬛一点也不心虚,淡定的回:“是我吩咐槿汐送些东西,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。我就先不出去,若是华妃娘娘见了我,只怕事情更说不清楚。”
冯若昭皱了皱眉说:“若是畅安宫中出了事,身为畅安宫的主位娘娘,本宫是要担责的。”
甄嬛不以为然道:“这会儿华妃娘娘也没空理我们,再等等再出去。”
冯若昭不悦道:“若你事前与本宫说一声,本宫也不会事到临头才知道。现下便出去吧,不管你什么计划,都不应当将无辜之人卷入。”
甄嬛见冯若昭不如平日里温和,连忙换了语气道:“臣妾并非有意,只是不忍眉姐姐受苦。求敬妃娘娘帮我一次吧。”
冯若昭回头看向甄嬛说:“帮你也无妨,但日后我诞下孩儿,你定要设法护着我的孩儿。”
甄嬛想着冯若昭怀的是女胎,生出来也只是个没人会害的帝姬,点头应下:“好,我应下了。”
两人击掌盟誓,冯若昭握住甄嬛的手说:“甄嬛,若你违背约定,会遭受反噬。”
甄嬛面上的笑意落下,似是没想到冯若昭会如此。
每一回,甄嬛都自认为别人应该无条件的帮她。
皇后是,冯若昭是,连安陵容都该如此。
若是旁人要交换条件,或是要求回报,甄嬛就会心寒。
冯若昭重新坐下,端起如意送上来的补汤,慢慢喝了起来。
甄嬛站在窗前听外面的动静,冯若昭并不在意。
殿外声音越来越大,甄嬛回身对冯若昭道:“还请姐姐派宫人去请皇上。”
冯若昭点头,示意含珠去安排。
玄凌来了之后,殿内便安静了下来。
这时,冯若昭才与甄嬛走了出去。
甄嬛才屈膝,就被玄凌扶起。
冯若昭行了全礼,之后就站在一旁。
华妃见甄嬛从正殿出来,面色微变,质问道:“婕妤怎么会在这里?”
甄嬛与崔槿汐一通戏作罢,玄凌质问起了华妃。
冯若昭出来说话:“皇上,华妃娘娘做事向来十分果决,定然是有了证据才会来此。此事还是进存菊堂查上一查,不让华妃娘娘白跑了一趟,事情也有了交代。皇上意下如何?”
甄嬛紧随其后,跪下道:“沈常在不敢违抗圣旨,求皇上下令彻查,以还沈常在清白。”
玄凌见不得甄嬛跪,将人扶起说吩咐道:“李长,你带几个小太监去查。”
李长接了命,带人进存菊堂去查。
不过两盏茶的功夫,李长就回来回话:“回皇上,存菊常中只有沈常在和她的贴身宫女。”
华妃闻言连忙请罪,玄凌皱着眉道:“朕原以为你已经改过,还想复你六宫协理之权,你却无意朕意执意搜宫。”
华妃抬头看玄凌,眼里满是错愕。
接着,华妃转头满眼狠色盯住甄嬛。
甄嬛不示弱的回视华妃,眼中有得意之色。
玄凌继续说:“你回去吧,往后莫要再生事端。”
# 敬妃筹谋护胎,华妃反扑遭挫 华妃失魂落魄地退出畅安宫,慕容世兰的身影消失在宫道尽头时,冯若昭才缓缓抚上小腹,指尖的凉意透过绸缎传到皮肤上——她清楚,今日这一遭,不过是华妃与甄嬛争斗的序幕,而她腹中的孩子,早成了双方都想拿捏的筹码。 玄凌安抚了甄嬛几句,便转身看向冯若昭,语气里多了几分关切:“敬妃今日受惊了,腹中胎儿可有不适?江太医还在馆中候着,要不要再请他诊一次脉?” 冯若昭微微屈膝,声音温和却坚定:“谢皇上关怀,臣妾无碍。只是今日之事闹得沸沸扬扬,恐扰了宫中风声,臣妾只求往后能在烟波馆安心养胎,不涉旁事。”她刻意强调“不涉旁事”,既是向皇上表忠心,也是在提醒甄嬛——今日的约定,她记着,也盼甄嬛别忘。 甄嬛何等聪慧,立刻接话:“敬妃姐姐安心养胎便是,往后畅安宫若有琐事,妹妹自会多费心,绝不让杂事扰了姐姐。”她说着,眼神却不经意扫过冯若昭的小腹,那目光里有掩饰不住的复杂——冯若昭的孕,终究是打破了后宫的平衡,也让她多了一层牵制。 玄凌满意地点头,又吩咐李长多拨两名御前侍卫守在烟波馆外,才带着甄嬛离去。殿内瞬间安静下来,冯若昭屏退左右,只留含珠和如意在侧。 “含珠,”冯若昭指尖敲击着桌案,“方才华妃来搜宫时,你去查的那几个‘形迹可疑’的宫女,查到是谁派来的了吗?” 含珠躬身回道:“回娘娘,那几个宫女是翊坤宫的外围洒扫宫女,说是‘听了霞儿的吩咐’来‘查看畅安宫是否有外人擅入’,但奴婢瞧着,她们眼神躲闪,倒像是来探您是否在殿内的。” “霞儿?”冯若昭冷笑一声,“华妃这是把账算到我头上了,觉得我帮着甄嬛骗她。”她顿了顿,又问,“林太医那边,安胎药可按时送来了?有没有人动过手脚?” 如意连忙道:“娘娘放心,林太医每次都亲自将药送来,奴婢和含珠姐姐会当着他的面验药,确认无误才给您服用。昨日奴婢还发现,翊坤宫的小太监在烟波馆外徘徊,被侍卫赶走了。” 冯若昭点头,心中稍安。她早料到华妃会从安胎药下手,毕竟欢宜香的旧事在前,慕容世兰最擅长用药物害人。只是如今她有林太医这个可靠的眼线,又有皇上派来的侍卫,华妃想动手,也得掂量掂量。 几日后,后宫请安时,华妃果然没来——据说那日从畅安宫回去后,她就“气病了”,卧床不起。皇后坐在主位上,眼神扫过众人,最后落在冯若昭身上,语气带着几分关切:“敬妃如今怀着龙裔,身子金贵,往后请安若是不便,便不必每日来,遣人回禀一声即可。” 冯若昭起身谢恩,余光却瞥见甄嬛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——华妃失势,最高兴的莫过于她。只是这份高兴没持续多久,殿外就传来小太监的通报:“启禀皇后娘娘,翊坤宫送来一盏‘安胎羹’,说是华妃娘娘特意为敬妃娘娘熬制的,祝娘娘腹中龙裔平安。” 众人脸色皆是一变。华妃前几日才闹过搜宫,今日突然送安胎羹,谁都知道这里面没安好心。冯若昭端坐在椅上,指尖微微收紧,面上却依旧平静:“华妃娘娘有心了,只是臣妾如今的安胎饮食都是江太医亲自拟定的,不敢随意食用外人送来的东西,免得扰了胎气。含珠,替本宫谢过华妃娘娘,将羹汤原封不动送回去吧。” 含珠刚要上前,甄嬛却突然开口:“姐姐,华妃娘娘一片心意,若是直接送回去,倒显得姐姐小气了。不如让太医先验验羹汤,若是无碍,姐姐少喝几口,也全了姐妹情分;若是有问题,咱们也能当众戳穿她的心思,让皇上知道她是如何‘关心’龙裔的。” 冯若昭心中一凛——甄嬛这是想借她的手,彻底扳倒华妃。
可她不想当这个出头鸟,华妃虽狠,却也是后宫的一股势力,没了华妃,皇后只会更忌惮她,甄嬛也会更肆无忌惮。 “妹妹说笑了,”冯若昭轻轻抚摸着小腹,语气带着几分柔弱,“臣妾并非小气,只是腹中孩儿经不起半点风险。江太医说,孕期最忌‘贪嘴’,若是因一杯羹汤动了胎气,臣妾万死难辞其咎。再说,华妃娘娘病着,想必也只是一时兴起,不会怪罪臣妾的。” 她说着,朝含珠使了个眼色。
含珠立刻上前,接过那盏羹汤,转身就往外走。皇后看着这一幕,眼中闪过一丝赞许——冯若昭虽孕,却不骄不躁,懂得避祸,比沈眉庄和甄嬛都多了几分沉稳。 请安结束后,冯若昭刚回到烟波馆,林太医就匆匆赶来。
他屏退左右,压低声音道:“娘娘,方才奴婢在太医院听闻,翊坤宫的霞儿去太医院问过‘如何让孕妇安心’,还旁敲侧击打听了‘活血药’的用法——华妃这是真要对您的胎动手啊!” 冯若昭脸色微沉:“我知道了。
你且放心,我已让侍卫加强戒备,饮食也都验过。只是往后你送药时,务必小心,别被人盯上。” 林太医点头应下,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:“娘娘,这是奴婢特制的‘护胎丸’,每日服用一粒,可增强体质,若是不慎接触到少量活血药,也能暂保胎儿无碍。您收好,千万别让外人知道。” 冯若昭接过瓷瓶,心中感激。前世她孤寂一生,从未有过这般贴心的人;这一世,为了腹中的孩子,她必须牢牢抓住这些能依靠的力量。 没过几日,宫中就传出消息:华妃因“久病不愈”,被皇上夺了翊坤宫的部分执事权,交由曹婕妤暂管。甄嬛得知后,特意来烟波馆探望冯若昭,脸上满是笑意:“姐姐瞧,华妃这是自作自受,往后再也不能兴风作浪了。”
冯若昭放下手中的针线,淡淡道:“华妃失势,妹妹该高兴才是。只是妹妹也别忘了,皇后娘娘还在呢——华妃倒了,皇后只会更看重妹妹,也更忌惮妹妹。” 甄嬛笑容一滞,随即又恢复如常:“姐姐放心,妹妹自有分寸。对了,姐姐的胎已快四个月,皇上说要为姐姐举办一场小型的‘安胎宴’,宴请后宫几位亲近的妃嫔,姐姐觉得如何?”
冯若昭心中一动——皇上此举,既是重视她的胎,也是在平衡后宫势力。她点头道:“皇上有旨,臣妾遵旨便是。只是宴请之事,还劳烦妹妹多费心,别再出什么岔子。” 甄嬛应下,又说了几句闲话便离去。冯若昭看着她的背影,轻轻叹了口气。甄嬛的野心越来越大,可她终究没看清,皇后才是后宫最深的漩涡。而她自己,能做的,只是守好腹中的孩子,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中,为自己和孩子谋一条安稳的路。 夜深人静时,冯若昭躺在床上,手轻轻覆在小腹上。她能感觉到腹中微弱的胎动,那是她此生唯一的希望。前世的孤寂与遗憾,她不想再重演;这一世,哪怕拼尽全力,她也要护着这个孩子,让她平安降生,平安长大,远离后宫的纷争与算计。
而此刻的翊坤宫,华妃正坐在窗前,看着窗外的月色,眼中满是狠戾。她手中握着一个玉佩,那是父亲慕容迥送来的,上面刻着“平安”二字。“平安?”华妃冷笑,“本宫的平安,要靠自己争!冯若昭,甄嬛,你们等着,本宫不会就这么算了的!” 窗外的风,带着几分凉意,吹进殿内。后宫的争斗,从未停歇,而冯若昭知道,她的战争,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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